听风解语

你也喜欢听着自然的声音,去描摹风的模样吗

【绍瓒】训狼

#架空,界桥公孙瓒被擒设

#将就看吧(移开眼神)


冬季。


幽州最不缺的就是冬季。


当夏天仅有的温暖彻底被从北边呼啸而来的严寒卷噬干净之后,幽州少得可怜的雨水也逐渐凝固成漂亮的六角冰晶,层层叠叠的化为了白皑皑的雪花。细细密密的雪像一群断翅的蝴蝶一般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帷幔,无声无息的从冷灰色的云层间极速落下,穿过山间早已凋落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的枯树,覆盖住整片大地。


幽州鲜有人烟的山上有很多的狼,他们凶恶,不惧严寒,这些狼有些时候是成群结队的生活,有些时候也会是形单影只的在皑皑的白雪里慢慢的踱着步,在漫山遍野的雪里寻找着猎物。


袁绍初次带着军队到幽州的时候就受到过狼群的攻击,幸运的是,军队的伤亡并不是很惨重,而且他们抓住了为首的公狼。在之后的几天里,袁绍就坐在军帐内看着帐外木桩旁被铁链禁锢住的带上了嘴套的公狼,他本想将那狼留下来作为宠物饲养,毕竟狼也是属于犬科生物,说不定以后还能在什么时候派上用场,但那双在暗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狼眼和它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让他很不舒服。


太过于深邃的绿色总让他想起那位杀人不眨眼的边防之鬼。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站在他旁边静候多时的士兵便走上前去一刀将那狼杀死。从公狼身体里喷涌而出的鲜红血液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属于生命的温度在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的一瞬间化为白色的雾气,在自北方袭来的一缕寒风的裹席中消失的无影无迹。


生命总比想象中的脆弱不少,更别说在这种极端的寒冷之中。但严寒使这里的人往往要比其他地区的人更加的意志坚定和耐于生存,因此幽州出恶物便显得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冬季。


冀州的冬季也会下雪。


行军帐被在界桥边上支起,却只有少量的袁绍兵在这里驻扎,主帐帐口被特意的朝着界桥那边的幽州。袁绍伸出手去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书本放在腿间,他并没有马上翻开书,只是盯着外面的雪景不语。今年的冬天意外的下了一场大雪,翩舞纷飞的雪花随着寒风肆掠大地,冰封河流。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书本的封面,用烫金文字制成的书名被特意涂上了一层磨砂胶,这导致指腹轻轻划过书名时会引起一阵轻微的瘙痒,袁绍喜欢这种轻微的感觉,与此同时也享受着制造它的过程。把玩够了书本之后,他便就靠着椅背翻阅起了这本书。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这本书,如果说这本书是某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书桌上的他也不觉得奇怪。起初,袁绍想要扔掉这本书,因为他似乎并不需要,但转念一想,他又总觉得这本书也许有一天会用得上,于是乎,袁绍便阴差阳错的看到了今天。


也许是老天早就在帮他,才使得这本书在此时,是显得如此的重要。



他把公孙瓒从雪里捞起来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在冀州境内对公孙瓒的伏击非常的成功,能看见神鬼无惧的白马将军狼狈的带着军队想要奔过界桥的样子真是袁绍这辈子都没想到过的。


麹义的主意让袁绍的处境从被动转为主动,像公孙瓒这种一辈子只看着上面的人在这场战争中是必然会失败的,因此袁绍还在界桥附近派了一支军队,打算再一次埋伏公孙瓒。第一次虽说有严纲帮他挡住了箭矢,但第二次可没有。袁绍命人在箭矢上涂了令人失去意识的药物,他一定要生擒公孙瓒。


于是,那名震四方的北方军阀最终是倒在了界桥之前,没能踏上那对他来讲触手可及的幽州土地。界桥就在面前,他却连爬过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绍蹲在他的面前,将他眼中的幽州逐渐消失。



袁绍勾起了嘴角,一字一句的阅读着手中那本书的内容,虽说嘴里嘀嘀咕咕着文字,但他那双鎏金色的眸子至始至终没离开过军帐的另外一个角落。不一会,安静的军帐之中终于多出了些除了火花炸裂之外的声音,是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发出了轻声的无意识的哼鸣,袁绍看着那与他的军帐颜色格格不入的暗绿色正从雪地上慢慢的升起,也许是药效还没过的原因,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迷糊,谁又能想到如今这个颤颤巍巍的披头散发的男人竟然是人人畏惧的北方恶鬼呢?想到这里,袁绍不禁有些兴奋的笑出了声。


公孙瓒还没有太多力气,背部的伤口确实有些深,这使得袁绍命人涂在箭矢上的药物深入血肉,药物的影响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他尝试着站起身来,却因为身体如今的状态又一次趴了下去,他身下的雪花因为他身体的温度而融化成了雪水,混合着从他伤口里流出的血液粘连在他暗绿色的发丝上,脸上的血迹还未擦去,反倒被雪水进一步散开,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


再又一次的尝试之后,他半撑起身体来抬起眼打量着四周,这不是他所熟悉的环境,这里没有他的白马军,甚至没有他所熟悉的任何东西,除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公孙瓒正对上袁绍盯着他的眼神,那种眼神之前他见过,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如同对正在受苦难者无情的嘲笑和鄙视,是掩藏在眼镜后面的蕴含在怜悯中的幸灾乐祸。


公孙瓒本是平静的心一下子被怒火点燃,他想要迅速爬起身来伸出手去掐死袁绍,却被一股力量强行拉回原处,脖颈处传来的疼痛和突然出现的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很快的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袁绍将铁链系在他的脖子上,而另外一头则被特意的系在木桩较低的地方,铁链很短,这个最极限高度仅仅让他不会趴下,也不能站起,只能双手撑着雪地半跪在地上,如同跪伏在天子殿堂下的臣子。


公孙瓒咬着牙跪在原地抬起头来盯着袁绍,他什么时候为别人跪过,即使从小便是辽西家族的庶子,受尽屈辱,他也从未跪过。


袁绍被这双深邃得如同深渊般的绿色眸子盯得有些不舒服,他收起了他标志性的笑容,将书本抱起,另一只空出的手转而去拿起靠在沙发上的手杖支撑着站了起来,那双炯炯有神的金眸透过单边眼镜自上而下的打量着此时的公孙瓒,由于包扎的需要,他绿色的长袍被褪到腰迹,露出无袖的黑色紧身上衣,黑色布料将他结实的肌肉的线条毫无保留的勾勒出来,身后的伤口因为他突然的动作似乎有些再次撕裂,殷红的血液把洁白的绷带染红了些,即使身处如此境地,公孙瓒的头发也没多乱,这让袁绍不得不感叹他的束发技术。紧接着袁绍抱着书在他面前站定,现在公孙瓒的模样让他想起了那只狼。


那只死了很久的狼王。


也许尸体已经都被腐蚀的只有骨头了。袁绍自顾自的转头看着军帐外的雪景想着。


而现在跪伏在地上的公孙瓒可没闲着,他盯着袁绍的腿,只要他现在能伸手揽住他的腿,这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贵公子必然会大失颜面的摔倒在雪地上,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还能有一丝反客为主的机会。公孙瓒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他在边疆厮杀多年,屡战屡胜的常胜将军是他引以为豪的头衔,他皱着眉头在脑子里计算着各种情况的可能性。


正当他考虑这要不要动手的时候,一阵轻微稀稀疏疏的声音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抬起头来想要查看四周的情况,却直接和袁绍的眼神对上了,袁绍眯着眸子笑着看着他,而他身旁的两个士兵手上拿着一副手铐逐渐接近他。


公孙瓒心中警铃大作,他还没来得及将手伸向前去便被那两个士兵束缚住了手腕,士兵抓起他的手腕,干净利索的将他的手拷在了后背。这样一动导致后背的伤口彻底撕裂开来,鲜血瞬间沿着白色的布料快速的蔓延开去,直至完全浸透绷带,血液沿着绷带的边缘逐渐染透衣物,顺着他漂亮的肌肉线条滴落在雪地上。


失去双手支撑的公孙瓒只能靠着腰肌半弓着身体,后背的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和湿润感让他下意识的紧绷起背肌,天气真的太过于寒冷,失去外袍的温暖,接触到冷空气的皮肤有些泛红,从伤口涌出来的血液将他白皙的皮肤和上衣粘连在一起,他不舒服的低沉地哼着声,垂落下来的绿色发丝多多少少遮住了他这张满是杀气的脸,公孙瓒再一次皱起眉头抬头看着袁绍,疼痛让他的呼吸有些加重,他的嘴角不断吐出了在空气中迅速凝结的白色雾气,而袁绍却还在若无其事的翻着那本书。


“我去你妈的,袁本初。”


公孙瓒终于忍不住了。


“No,公孙将军,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流泪)”


袁绍听到那沉闷的声音终于把眼睛从书本上移开来,他慢慢的蹲下身来和公孙瓒拉进了距离。不得不说,公孙瓒这张脸简直不像是在边疆征战多年战功累累的将军,白皙的皮肤堪比幽州的雪,清秀的面容却总是一副凶狠的模样,若是放在以前,他会认为公孙瓒会是一个和刘虞一般的慈祥的父母官,谁会想到他能以两万人战胜了三十万人之多的黄巾军,还屠杀了七万人之多。


嘛,事实总是很残酷的。


“听说公孙将军说我只会跪在地上,现在看来公孙将军也非常擅长^^”


弓着身子的公孙瓒明显的怔住了,他没想到袁绍会这么说,袁绍将书关上,然后轻轻的放在腿上,手杖被他轻轻的放在雪地上,他笑眯眯的看着公孙瓒,却突然抬起手来以一只手扼住公孙瓒的脸颊。迫使他看着自己,他小指指尾的戒指紧紧贴着公孙瓒的下颚,还没完全恢复力气的公孙瓒只能任由他摆布,面额下的戒指硌得他下颚生痛,他只能恶狠狠的盯着袁绍,时不时的下意识闷哼两声来舒缓自己的不适。


“你输了,公孙将军,你再也不是那个不可一世无法打败的公孙伯圭了^^,也许你现在求饶我还能放你回到幽州,为了让公孙将军你安全回到幽州,我把营帐就设在了界桥边上,你看我多为你着想啊^^”


袁绍半蹲着看着军帐外的雪,顺带还转腕将公孙瓒的头强行扭过来,让他好好的看看界桥那边的幽州,公孙瓒看着帐外的雪,咬住了唇,下唇的血色逐渐褪去,被双唇咬得发白,他静静的听着袁绍的话。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松开了咬住下唇的双齿,他的肩胛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突然,他开始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怎么就不懂呢,袁绍。”


本是沉默的公孙瓒突然笑了起来,他半眯着眸子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即使他现在的姿势让他极为不适,袁绍被他异常的笑声怔住了,他收敛了笑容,手上下意识的松了劲,腿上的那本书终是落在了公孙瓒的面前,公孙瓒逐渐收了笑声,又摆出平时那副讥讽他人的表情。


“只要我还没死,我就还没输。”


“求饶?我公孙瓒从来就没求饶过,即使在纷飞的大雪里挨着饥饿作战,即使被所有百姓所厌恶,我也一直站在这里,从来没有变过。要杀要剐随你便,只要你杀不死我,我就会杀死你。”


“别摆着你那副伪善的面孔说要留我一命,我根本不需要,你跟刘伯安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都只是想用虚假的善良来企图争霸天下罢了。”


“等一下,哈哈,我似乎忘了一件事,你可跟刘虞那个腐儒比不上。”


“你只是个庶子啊,袁本初。”


袁绍黑着脸松开了扼住公孙瓒脸颊的手,拿起掉在地上的书本,紧接着手掌拂过手杖将它拿了起来,公孙瓒松了口气,压低了身体喘了几口气,气还没喘匀,背部却突然一沉,他被迫弯曲身体脸部直接栽到了雪地里,混合在雪里的石子划破了他的脸颊,背部伤口被皮鞋坚硬的鞋底踩得往四周扩大去,血液彻底染了那绷带,就连公孙瓒垂在腰迹的白色围巾也难幸免。


袁绍踩住公孙瓒背脊,伸手拉住了束缚公孙瓒的铁链。他松了脚,右手用力一拉铁链,公孙瓒被迫从雪地里抬起头来,面颊上新增的伤口还在缓缓的流着粘稠的血液,那被束得整齐的发髻彻底散开来,如瀑般的绿发垂落在他的身后,银色的发冠掉落在地上,由着惯力滚到了一旁去。脖颈受到束缚,公孙瓒只能低低地喘着气,额头被地面蹭得有些发红,高挺的鼻梁受到冲击,虽说没有折断,但还是出了血,鲜红的鼻血流淌下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


袁绍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铁质的网状嘴套,他又一次蹲下身来,带着那副温和的笑容,他轻轻的将嘴套扣在公孙瓒的脸上,另外一只手绕到那披散下来的绿发之后将锁扣轻轻的扣上,在拉扯到适合的松紧之后,他站起了起来,公孙瓒现在有些吃痛,那嘴套正好抵住他刚刚受伤的鼻梁上,他低下头去摇了摇,将恍惚的意识想要再一次集中起来。


可袁绍没有给他再一次开口的机会,他拍了拍披风上的雪粒,抬起手杖,对准了那嘴套较大的缝隙插了进去,他特地将那嘴套的下半部分的缝隙做的细了些,这使得手杖刚刚好通过上半部分的铁网,却又不偏不倚的卡在下面的网上,强大的下冲力迫使公孙瓒跟着他的手杖触地而再一次埋下头去以下颚贴着地面,双手被缚在身后动弹不得,由于他强烈的挣扎,他的手腕已经开始有些发烫犯起痛来,公孙瓒将流进嘴中的鲜血吐了出来,抬起眼来狠狠地盯着袁绍。


袁绍还是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他从怀里掏出了那本书,被放了书签的书本很好翻页,他扫了几眼书上的字符轻声的念了起来。


“首先,其次,然后…嗯,无所谓了。”


他随手将那书一扬,任由书本飞起然后掉落到一旁,书本在火堆边稍稍合住,差一点它的命运就如同火堆中燃烧着木块一般,借着火光的照耀,被磨砂胶保护着烫金文字制成的书名正对着公孙瓒,如何驯服恶犬这几个字在火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你是个聪明人,公孙瓒,有时候你要学会妥协。”


“现在就让我就来教教你吧,公孙将军^^”


如果可以,袁绍乐意把公孙瓒称之为幽州的狼群之首,但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一只被拔掉獠牙的狼青罢了。


袁绍相信,总归有一天,他会驯服公孙瓒,就像其他人驯服宠物一样。也许狼不会被驯服,但狼青只是一只狗,即使他足够凶猛,还和狼群有一定的血缘联系,但却终究只是一只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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